紅外套

 

○紅外套

 

11月下旬，有一天下午，天氣明顯變冷了。耽心母親受寒，我指著身上的紅色外套說：「這件外套給妳穿罷！」

 

「不行，紅嘰嘰，我不敢穿，老灰了！」她說。

 

我親愛的母親，是典型老實、忠厚的鄉下人，連衣服色調太紅，都不敢穿，更不用說穿上街頭去招搖了。

 

我突然想起，如今已然70高齡，號稱囊括「50年來及500年內，中國人寫作白話文前三名」的李敖大師，不管居家、上街，或是在國會殿堂問政，總是不離一件赭紅的外套。

 

那紅色外套，讓頭髮已斑白的大師，看起來顯得年輕，而且神采奕奕。所以，我如是說道：「老才要穿紅色的啊！」

 

「不行，我就是不敢穿！」母親很堅決地說。

 

（2011年12月12日 ，新竹竹北）